杨万明大使向巴西政商界宣介中国两会精神

中国报道讯（张建丰 报道）3月19日，驻巴西大使杨万明出席“中国发展新理念中巴合作新机遇”在线交流活动，向巴西政商界人士解读中国两会精神。巴西前财长、圣保罗州财政和规划厅厅长梅雷莱斯，前工贸部长、国家工业联合会前主席蒙泰罗，联邦审计法院前院长穆西奥，农牧业研究所主席、前参议员莱唐及政府与企业关系政策学会(IREE)主席瓦尔德参与交流。

交流实录如下：

杨大使：大家好!很高兴同梅雷莱斯先生、莱唐先生、蒙泰罗先生、穆西奥先生交流。四位嘉宾具有广阔国际视野和战略眼光，是各自业界的杰出代表，长期致力于推动中巴关系与合作。我期待聆听你们的真知灼见。感谢瓦尔德先生组织本次活动。中国使馆愿同巴西政府与企业关系政策学会加强合作，就如何推动中巴关系发展保持沟通。

各位朋友，百年不遇的疫情仍在全球蔓延，世界深陷动荡变革期。同时，中国正启动新一轮国民经济社会发展五年规划——“十四五”规划，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在此特殊背景下，中国两会刚刚召开。作为中国每年最重要的政治会议，两会指的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每年同期召开，主要议程是审议政府工作报告，制定下阶段国家发展战略。

立足自身发展的内外条件变化，今年两会系统规划了中国未来5年乃至更长一段时期的发展战略、目标和路径。核心是明确了新的发展理念、新的发展格局和新的发展要求。新理念是指，以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为引领，着力提升中国增长质量和效益。新格局是指，既做大国内市场，也开拓国际市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新要求是指，从聚焦经济增长速度转向提升增长质量，实现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更为安全的发展。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中国已经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快速发展。改革的红利、消费的潜力、创新的活力将叠加作用，支撑中国经济保持高质量发展，助力全球经济复苏。

中国和巴西都是重要新兴大国，也是世界多极化进程中的重要力量。建交47年来，得益于两国各界的共同努力，中巴关系日益成熟、稳定、活跃，双边合作不断扩大，给两国发展提供了巨大助力。当前，中巴的重点任务都是应对疫情挑战，推动疫后复苏。我相信，中国发展的新理念、新规划不仅直接关乎中国的未来，也将为我们共谋后疫情时代的中巴关系与合作提供新视野、新机遇。着眼当前，我们可以为中巴关系做些什么?展望未来，我们怎么把握机遇，推动两国关系持续深入发展?我愿结合大家的提问，同各位继续深入交流。谢谢。

巴前财长、圣保罗州财政和规划厅厅长梅雷莱斯：杨大使，您好!很荣幸同您和其他几位朋友在线交流。在巴西州市中，圣保罗州向来走在开展对华合作的前列，将中国视为优先合作伙伴。圣保罗州驻上海投资贸易办事处的成立就是例证之一。2020年，尽管巴西全国经济下滑4.1%，但圣保罗州克服疫情影响，经济实现了0.4%的增长，预计今年增速将达5%。对华合作是圣保罗州经济能够取得相对较好成绩的重要原因。圣保罗州欢迎中国企业来投资兴业，参与当地基础设施等重点项目建设。我本人期待在疫后尽早再度访华。

巴前工贸部长、国家工业联合会前主席蒙泰罗：中国是二十一世纪国际格局中的重要一极，在促进全球经济发展、捍卫多边主义等领域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为推进世界和平与发展做出了贡献，国际影响力日益上升。两会是观察中国政策动向的重要窗口，今年两会体现了中国扩大内需、深化改革和对外开放的决心，释放了众多政策利好，令人振奋。中巴合作互补性强，推动了巴西发展和民生改善。对华贸易占巴西外贸总额的三分之一。当前，在巴中资企业超过300家，中国企业对巴投资超过800亿美元。巴各界需要继续深入研究中国的宏观政策和长远规划，拓宽对华合作疆域，增进两国人民相知，为深化巴中关系厚植根基。以5G合作为例，巴西需要同中国这样的科创大国密切合作，这有利于充盈未来巴中合作内涵，也将助力巴西抢抓第四次工业革命机遇，提高国际竞争力。

巴联邦审计法院前院长穆西奥：正如杨大使所言，我们要始终以长远眼光看待巴中关系。面对罕见疫情挑战，中国统筹疫情防控常态化和经济社会发展成效显著，减贫和民生成就瞩目，为巴西和全球抗疫提供了宝贵支持，展现了务实高效的治理能力和负责担当的大国风范，开创了一条有中国特色的成功发展道路。自2009年以来，中国一直是巴最大贸易合作伙伴，双边投资合作快速发展。疫情下，巴中经贸合作的价值更显珍贵。建议巴中双方进一步加强文化、教育、体育、旅游等领域合作，特别是要加大宣传两国合作的力度，增进两国人民相知，为深化巴中关系厚植根基。

农牧业研究所主席、前参议员莱唐：中国对巴西的重要性与日俱增。去年，在疫情重创国际贸易背景下，中国成为巴西前10大贸易伙伴中唯一实现同巴贸易正增长的国家。特别是对华农产品出口实现大幅增长，成为巴外贸收入的重要来源。我们愿同中国驻巴西使馆共同努力，促进双边农贸多元化发展，推动更多巴西优质、高附加值产品进入中国市场，鼓励双方企业加强农业科研领域合作，提高生产力和资源利用效率，促进巴西农业可持续发展。

蒙泰罗：杨大使，2020年，中国是全球唯一经济正增长的主要经济体。但当前世界经济低迷、复苏缓慢，全球范围内的疫情发展形势也难以预判，中国经济发展前景乐观吗?

杨大使：我认为，判断中国经济前景，既要看基础，也要看潜力。

从基础看，中国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近年来一直保持中高速增长，增量相当于一个中等发达国家的经济规模。2020年，面对疫情挑战，中国付出艰苦努力，实现国内生产总值增长2.3%。同时，中国在去年彻底消除了绝对贫困，提前10年完成联合国减贫目标。更可贵的是，这些成绩不是用量化宽松的强刺激手段换来的，而是紧扣保障就业民生这一首要任务，通过合理适度的宏观政策实现的。结果是，去年中国在实现经济正增长的同时，新增就业近1200万人，失业率降至5.2%。这说明，中国经济基础稳、韧性强，宏观调控空间大，足以应对各种现实和潜在冲击。

从潜力看，中国下阶段经济发展战略，将从追求增长速度转变为提升增长质量效益、保持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今年中国经济增长的目标是6%以上。考虑到世界经济复苏的不确定性依然很大，这个目标是比较稳妥的，也传递出不一味追求增速、兼顾保持合理增长和高质量发展的政策导向。未来五年，中国将更加注重发挥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新发展理念的引领作用，深化产业结构调整，加快发展现代产业体系;优化区域经济布局，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完善产权、财税、金融制度，提升政府经济治理能效，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持续改善民生，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

为此，中国提出将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意味着中国将进一步扩大内需，全面促进消费，拓展投资空间，加快培育完整内需体系。同时，中国不会搞封闭的内循环，而是要构建开放的国内国际双循环，让两个循环相互促进，而非彼此对立。我们将协同推进强大国内市场和贸易强国建设，依托国内经济循环体系形成对全球要素资源的强大引力场，打通国内国际两个市场，同世界分享中国的市场机遇和发展红利。

总的看，中国正处于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快速发展阶段，改革的红利、消费的潜力、创新的活力将叠加作用，支撑中国经济保持高质量发展。

蒙泰罗：巴西可从中国成功统筹抗疫和经济社会发展的经验中学到什么?

杨大使：在这场抗疫大考中，中国愿同巴西及各国加强交流互鉴。与此同时，各国疫情形势不同，经济结构、文化传统各异。每一个国家都应该根据自己的国情实施有针对性的措施。

中国之所以能成功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依靠的是领导有力、严格防控和政策得当。在抗疫历程中，中国政府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中国针对疫情形势变化，及时调整疫情防控策略，健全常态化防控机制，最大限度保护了人民生命安全和健康，为恢复生产生活秩序创造必要条件。事实证明，所有这些严格措施是必要的、有效的，得到了全体中国百姓的拥护、支持和配合。面对复苏经济挑战，中国着重开展了以下几方面工作：一是以保就业、保民生、保市场主体为重点任务，把握好财政和货币政策的平衡点，坚持不搞“大水漫灌”，而是科学运用财税手段和创新办法，帮助受冲击最大的企业特别是中小微企业纾困。二是出台多项强化就业优先、促进投资消费、稳定外贸外资、稳定产业链供应链等措施，促进新业态发展，推动交通运输、餐饮商超、文化旅游等各行各业有序恢复。三是以更大的力度推进脱贫攻坚，支持扶贫产业恢复生产，优先支持贫困劳动力务工就业，防止因疫致贫或返贫。

目前，巴各地均采取了较为严格的防控措施，也推出了复苏经济的举措。我相信这些举措会取得积极成效，期待巴西尽早摆脱疫情、实现经济复苏。

穆西奥：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经济社会飞速发展，在脱贫、民生保障、生态保护等方面取得瞩目成就。您觉得中国的成功依靠的是什么?

杨大使：中国的发展得益于我们成功找到一条适合自身国情的治理制度和发展道路，并得到了全社会的广泛拥护和坚定支持。这为中国在较长时间内保持社会稳定、顺利实施一系列符合发展需求的政策打下了基础。以两会为例，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制度是中国广聚民意、民主决策的特色制度，保证了各方意见被听取吸收，最广泛的人民意志被代表体现，最终成为国家改革和发展规划的战略和政策。

新中国成立之初，曾是世界上最贫穷落后的国家之一。1978年，中国共产党作出把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实行改革开放的历史性决策，全面深化改革，不断扩大对外开放。从1978年到2019年，中国GDP从3679亿元增长至近100万亿元，人均GDP从不足200美元到突破1万美元，并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同时，中国政府始终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明确提出，中国发展的根本目的是要让中国人民过上好日子。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政府实施了大规模、有计划的扶贫开发，让7.7亿贫困人口摆脱贫困。2012年以来，中国平均每年有1000多万人脱贫，相当于一个中等国家的人口脱贫。同时，中国还建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保障体系，涵盖养老、医疗、低保、住房等广泛领域，为脱贫人群共享发展红利提供了制度保障。去年，中国完成了消除绝对贫困的艰巨任务，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提前10年完成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减贫目标，对全球减贫贡献率超过70%，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赞誉。

瓦尔德：中国是巴西最大的贸易伙伴。疫情下，中国市场需求的潜力何在?巴西应如何更好开发中国市场?

杨大使：中国已连续12年是巴西最大贸易伙伴，也是对巴投资最多、增速最快的国家之一。去年，在巴西前10大贸易伙伴中，只有对华贸易实现正增长。对华出口占巴西出口总额的三分之一。巴西贸易顺差的三分之二来自对华贸易。这印证了两国经贸合作高度互补互利。结合中国十四五规划，巴西深化对华合作将迎来新机遇：

对巴西出口商来说，中国不仅是世界工厂，也是全球最大、最有潜力的消费市场。这一方面得益于中国的人口和经济规模，中国有14亿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已超过1万美元，国内消费体量同美国相当，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接近60%，已取代外贸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另一方面，支撑中国内需的动力强劲。过去8年，中国接近1亿人口脱贫，国内绝对贫困已彻底消除。未来10年，中国中等收入人口将由目前的4亿增至8-9亿，累计商品进口额有望超过22万亿美元。15年后，中国人均GDP有望再翻一番，消费结构将持续升级。从政策角度看，中国将加快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完善社保制度，充分释放内需。这将为巴西更多优质产品、技术、服务提供广阔市场。

目前看，除原油、铁矿砂、大豆等传统产品外，巴西肉类、坚果、咖啡等日常消费品对华出口增速最快。这些商品最容易同中国网购平台、直播带货等最新营销模式对接，值得开发。同时，中巴相距遥远，要推动跨境电商，就要加强物流合作，既完善两国间的物流体系，也要畅通各自国内物流微循环。

作为政府，我们愿同巴方加强协调，为企业提供更多制度支持。中方已提出希同巴方或南共市探讨商签自贸协定。据两国智库联合研究，如中巴启动双边自贸安排，将带动巴GDP增长0.5%，出口增长5%～7%。双方也可以加强政策对接，为双方经贸合作提供更多有效的机制保障，让两国宏观经济、外贸行业和消费者等多方受益。

对巴西投资商而言，中国将进一步缩减外资准入负面清单，有序开放服务业，制定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依法保护外资企业合法权益，促进内外资企业公平竞争。我们欢迎更多巴西企业扩大在华投资，特别是通过拓展新兴产业投资合作，带动双方技术研发、人才培训等关联领域合作，引领中巴产业投资和技术合作向高端延伸。

莱唐：您刚才介绍的中国内需趋势，是对巴西农牧业界的最大利好消息。您怎么看中巴农业合作前景?

杨大使：巴西是农牧业生产、出口大国，中国则是全球最大农产品进口国，也是农产品消费升级最快的国家之一。十多年来，中国一直是巴农产品最大购买国。巴西也已成为中国在南美最大的农业投资目的地。这充分证明，中巴是农业合作的天然伙伴、战略伙伴。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坐享其成。我常说，中巴农业合作不应满足于单纯的农产品买卖，而应构建安全、可信赖和长期的农业伙伴关系。

从长远看，中国消费者对海外优质农产品及加工品的需求会稳定增长，这是我们优化中巴农贸结构的机遇。以牛肉为例，中国目前人均每年消费牛肉仅4公斤。这么低的消费水平，已支撑中国成为巴西最大牛肉进口国。预测到2027年，中国牛肉消费量将翻一番，届时年进口牛肉将超过800万吨，比欧盟全年牛肉总产量还高。再以咖啡为例，中国是全球最大的咖啡新兴消费国，年消费量增速近30%。去年，巴西对华咖啡豆出口同比增长超过20%。这说明双方在推进农产品贸易多元化方面大有可为，关键是找准彼此市场需求，加快采取措施便利双边农业贸易。巴农牧出口企业可以更好利用电商等销售渠道，提升在华品牌知名度。

同时，中国不仅有广阔市场，在农业机械、科研、资金等方面也有优势。中国企业看好对巴农业及其相关物流领域投资前景，希及时掌握巴有关投资政策，以便更好探讨加大对巴农业基建、科研、产品加工等领域投资。双方还可进一步发挥互补优势，探索育种、养殖、屠宰、加工、物流等一条龙合作，研究农场联合经营等多种合作模式。

莱唐：巴农产品输华面临什么挑战?

杨大使：正如我前面讲到的，中巴农贸合作高度互补互利，有广阔前景。要进一步扩大巴农产品对华出口，双方可重点推进三方面工作：

一是提供更多政策保障。以牛肉为例，去年，中国从巴牛肉进口额大幅增长，稳居巴西牛肉最大出口目的地国地位。这不仅源于中国内需的驱动，也得益于两国农业部门积极协调，目前巴获准对华出口的肉企已达102家。中方愿同巴方积极探讨两国贸易便利化问题，打造更多机制性安排，相信这必将进一步便利双边农业贸易。

二是开辟多元销售渠道。前面我已提到，巴西农贸企业应积极开拓中国电商直营等新的商业模式，也可通过同中国企业建立合作联盟，更好掌握中国市场需求，有针对性提高推广力度。举个例子，去年“双十一”，也就是中国最大的网购狂欢节，阿根廷一个农产品电商通过淘宝平台出口阿牛肉、红虾、干果、葡萄酒等食品，仅一天时间，销售额超过1200万美元。这个现象完全可以复制在巴西特色农产品上。我们期待更多巴西农牧产品成为中国网络上的爆款。

三是优化配套物流网络。我到任以来，走访了不少中巴农贸企业、行会，深感物流是当前中巴提升农牧业合作水平的堵点，也是机遇。两国企业要探索在农产品仓储设施、物流运输体系建设等领域合作，这不仅有利于降低巴农产品输华的成本，也将提高巴农产品贸易的国际竞争力。

蒙泰罗：我注意到，在您介绍中国新发展理念时，创新排在首位。中国政府在推动科技创新方面会有哪些举措?这对中巴合作意味着什么?

杨大使：坚持创新驱动、实现科技自立自强是中国未来发展的战略支撑，主要举措包括以下几方面：一是完善国家创新体系，制定实施基础研究十年行动方案，强化国家实验室等战略科技力量，形成高效能的创新链;二是加大科研投入，未来5年，中国全社会研发经费投入将年均增长7%以上，通过税收优惠等措施鼓励企业提升技术创新能力;三是推进产业链现代化，着力运用科创改造传统产业、壮大战略性新兴产业，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转型。此外，中国也将在保护知识产权的基础上，同各国加强科创合作、人才培养。

巴西是重要新兴科技强国，有完整的国家创新体系、扎实的基础研究积累和丰富的科创人才储备。中巴科创合作互补性强、基础扎实，覆盖空间技术、信息通信、新能源、新材料、农业科技、基础科学等多个领域。如何挖掘中巴科技创新合作潜力?我认为可以重点做好以下几点：

一是深化两国卫星等优势项目合作。中巴地球资源卫星合作始于上世纪80年代，已合作成功发射六颗地球资源卫星。目前，双方正加紧研究未来卫星研制合作新模式，后续的中巴卫星合作可以服务两国优势产业为重点，例如把遥感服务运用于精准农业等领域，助推两国经济可持续发展。

二是用好两国科创合作平台。中巴政府间科创交流与合作机制不少，比如两国高委会下的科技创新分委会、两国高级别科技创新对话机制，还有双方在金砖国家、G20、中拉论坛等多边平台下的科创合作机制。两国科研机构也建有空间天气、气候变化、能源技术、纳米技术、农业科学等多个联合实验室及研究中心。在企业层面，华为、隆平高科、比亚迪等多家中国高新技术企业已在这里建立研发中心，为双方密切技术转让、创新研发合作提供了条件。双方可用好上述平台，积极探索人工智能、物联网、5G、智慧城市、生物技术等新兴领域合作，打造两国科创合作新亮点。

三是加强科技人文交流。2019年，中巴签署了两国青年科学家交流计划，旨在支持双方青年科学家互访交流，为其提高科研能力、积累研究经验创造平台。期待在疫情后，该计划能尽快落实，帮助两国科研人才建立更紧密的合作关系，为两国高校、科研院所和企业培养更多国际化人才，为中巴科创合作持续深入发展注入动力。

瓦尔德：当前，全球单边主义、保护主义上升。中国提出要发展超大规模的国内市场，形成国内大循环。这是不是因为中国对外开放的空间在缩小?

杨大使：中国的“双循环”概念，是立足国内经济结构调整、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需要提出的。近年来，中国外贸依存度已大幅下降，经常项目顺差同国内生产总值比率已由2007年的10%降至现在的不到1%。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发生以来，中国国内需求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有7年超过100%，内需已取代外贸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中国做大内需，是自身发展的需要，也会给外资、外国产品和服务带来利好。

正如我前面讲到的，“双循环”不是封闭的，中国经济已深度融入世界经济，会不断地、主动地扩大开放。今年是中国加入世贸组织20周年。20年来，中国发展成为全球第一大货物贸易国、第一大外资吸收国，也是世界上开放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是13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最大贸易伙伴，在华外资企业超过100万家。中国关税总水平已降至7.5%以下，低于入世时承诺的10%，也低于其他主要新兴经济体。“十四五”规划明确提出，中国将继续推动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构建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进一步缩减外资准入负面清单，有序开放服务业，以更好的营商环境、更高水平的开放，加快推动建设开放型世界经济。

全球化确实带来了新问题，但保护主义和孤立脱钩不是解决方案。去年，中国同东盟、日、韩、澳、新等14个国家签署了RCEP，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自贸区。这表明自由贸易仍代表着世界经济发展的正确方向。中国愿同巴方一道，坚定维护自由贸易，一边做大蛋糕，一边更好地分蛋糕，使全球化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

穆西奥：杨大使，巴西已经发布了5G标书，您认为两国5G合作前景如何?

杨大使：5G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引领技术。华为为170多个国和30多亿人口提供服务，承建了全球一半的5G商用网络，没有出现过任何安全事件，其5G技术安全可靠，性价比优势明显，领先其他竞争对手。华为在巴西运营22年，为当地通信产业现代化发挥了重要作用，得到巴西社会和业界广泛认可。个别国家煽动抵制华为5G，所谓安全风险只是借口，其真实用意是以牺牲别国利益为代价，维护自身科技霸权和垄断利益。巴方各界对此一定看得清楚。当然，选择哪家5G供应商是巴方主权事务，中方不会干涉，相信巴方会独立自主做出符合自身利益的选择。

上个月，巴西国家电信管理局发布了5G标书，在商用5G网络建设领域对所有设备供应商提供了相对平等的竞争条件。我们希望巴西政府继续为包括华为在内的中国企业提供真正公平、全面开放、透明、非歧视的营商环境。期待华为为巴西国家发展和科技进步作出更大贡献，让5G合作成为中巴合作的新亮点。

瓦尔德：近年来，巴西各界更加关注可持续发展议题。中国也提出了富有挑战的减排目标。绿色低碳合作会是巴中合作的朝阳领域吗?

杨大使：协同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和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是指导中国未来发展的重要战略。中国已连续多年成为全球可再生能源最大投资国，可再生能源装机和发电量居世界第一。未来5年，中国单位GDP能耗和二氧化碳排放分别降低13.5%、18%，森林覆盖率达到24.1%。力争于2030年前二氧化碳排放达到峰值，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为此，中国将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大力促进节能环保技术、装备和产品的研发应用，支持节能环保和新能源产业发展。

中巴都是基础四国成员，巴西也提出了于2060年实现碳中和的目标，两国在气候变化领域有着广泛共同利益，在光伏、风电等新能源领域已开展了大量合作。2019年，中广核投资逾26亿雷亚尔收购巴西Gamma新能源项目，成巴西第五大清洁能源发电商。去年，该公司再次投资4.4亿雷亚尔，参加库里蒂巴风电扩建项目。国电投巴西公司同巴西电力研究中心签署了综合智慧能源项目合作谅备，将为巴西量身定制优化能源生产、储存、消费、管理的智能化方案。期待双方进一步发挥互补优势，挖掘在新能源、新材料、绿色农业等领域的合作潜力。

责任编辑：马尧